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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无忧忽然发现,自己在高长恭面前的心境,像极了高延宗在自己面前。同样是一边划清界限,一边奋不顾身,同样的纠结怨念。
想通这些,元无忧思路终于清晰了,但又茫然,既然高延宗和自己的以后就是自己和高长恭的以后,那自己和高延宗还能有以后吗?
若说世上有谁可以依靠,在战场上,元无忧是真敢把后背交给高长恭。但其他时候,她不止不信高长恭,她谁的话也不敢信。可正是这样的高长恭,却固执己见,就像高延宗知道她不会杀他,但很难重归于好,元无忧也知道高长恭会无条件站在她身边,却不愿苟且。
元无忧只好先拖着高延宗那两条长腿,把人抱躺在地,哆嗦着手指头,往高延宗软嫩的唇瓣里塞药丸,然后眼眶湿润着给他解绳子。
随着几截绳子散落一地,吃了解毒小药丸的高延宗在迅速恢复,也缓过来了几分力气。他便拿颤抖的指头戳了戳姑娘细嫩的脸,哑着嗓子笑,“去吧,不必管我。”
说着,自己挣扎着以手撑地,要坐起身。
元无忧帮他扶腰坐起来,却冷脸,“是不是苦肉计,你也看到我明知故犯的选择了。”
面对她这般疏离冷漠的语气,素来七窍玲珑的高延宗心痛难忍,也只能无奈的笑。
“以前我总设想过,爱情最苦的样子,是心里爱着你,行为却不由自主的伤害你更惨;还是言行上对你好到挑不出错,唯独心里不爱你,更惨呢?”
“现在有结论了么?”
“都很惨。血淋淋的,清醒的知道爱有残缺,爱是伤害,都很痛。”
元无忧却对此并不感冒,皱着眉反问,
“你也好意思说这话?我辜负你了吗?我为你放弃久别重逢的未婚夫,做昏君,我当着两国皇帝面儿赌上一损俱损的保你,可你呢?背后调查我,用那些龌龊的心思想拿捏我?”
高延宗不确定她说的是什么,但心里很清楚自己都知道了什么,他只凄然一笑。
“我是不配说这话。你明明都放弃我了,刚才为何还在众人面前选我?”
“因为我与你是私人恩怨,既然你四两拨千斤替齐国扛下了罪责,我只会算在你身上,而这时候倘若我报复你,无疑是帮萧家与齐国开战。”
“嗯,你确实没少在我身上算账。”高延宗身上没什么力气,但垂眼一看,就是自己手腕上的伤,他忽然泄气,“可我不想再苟且。”
“哦,既然如此,以后我会当无事发生,倘若安德王有事相求,长嫂会尽力帮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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