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1我来赴约了-《一裙反臣逼我当昏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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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长恭还强调,他所说这些是邺城人尽皆知,绝非故意抖落表姑的私隐,但对于门阀世家的女子来讲,确实该是伤疤。

    故这些年来,高长恭对郑观棋心存愧疚,但对她的越节行为也寸土不让,幸亏他有元氏小太女的婚约在身,倒避免了被她搅和婚姻大事。

    话说至此,元无忧才明白过来,俩人为何一见面就跟斗鸡一样,也对郑观棋心疼又佩服。

    这确实像是高长恭他爹,能干出来的事儿。

    他爹那可是…从嫂妹姑姨,到继母婶婆都捋了一遍的人,当年的朝堂永巷,上达君王下及臣子,家里凡有些姿色的女子,几乎无一幸免。

    高长恭的嗓子即便压低了,也是清澈透亮中、不改底气稳重的凛凛美人音。

    “她是我唯一对不起的人。”

    掏心掏肺的哀叹一声完后,高长恭忽而盯着面前的姑娘,黑眸忽闪道,

    “你可有对不起的人?”

    明明他只是话赶话,才问出这一句,元无忧还是陡然间后脊梁一凉,跟被审讯了似的。

    她险些以为,十几年前的事儿瞒不住了。

    他的双凤眼很大,眼睑线条偏肉实和钝感,镶嵌的一双黑褐色眸子又圆又亮,映出里头是一个人的半身。

    自然是她的脸和身形。

    从始至终,先入为主和后来居上,皆是她。

    望着他真情流露的目光,元无忧决定坦然。

    “有啊。有一个,小时候不懂事,逼他嫁我,害得他等成了老童男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呢?你……有婚约了?”

    望着四侄子有些黯然、又难以抑制探究深挖的黝黑凤眸,元无忧缓缓摇头,

    “后来便是人鬼殊途了。”

    四侄子眸中微亮一刹,旋即倒是有些伤感。

    “真是可怜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他是在说那老童男可怜,还是她。

    元无忧可不敢明说,自己口中殊途的“鬼”是被传驾崩,假死的华胥女帝,他的未婚妻主。

    既然四侄子年长心幼,不开情窍,那她一个华胥姑娘,自然要主动的。

    故而,她隔着桌上菜盘儿,一把抓住他的手,

    “高长恭,反正华胥女帝驾崩了,你就当…我是替她,来赴约了如何?”

    世间太多真话,都藏在戏谑的玩笑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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