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0白月光是她-《一裙反臣逼我当昏君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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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得这话,在多年前他来华胥为她庆生时,教授通房那些时,便在她耳边叨咕这句。当时她觉得跟奉承的话没两样,直到母皇驾崩,逆臣造反,她心死之下替他挡箭后……宇文怀璧对着华胥逆臣威胁出后半句:“天地同寿。”
若她不能寿与天齐,便让天地与她同寿。
他在用祸乱华夏,来威胁华胥人的良心悔悟。
自从元无忧意识到,华夏大地和汉家的大好河山在鲜卑胡虏手里,只不过是旅居和欢场,从未有秦皇那种“秦可亡,华夏需有继”的觉悟,她便不再对这帮鲜卑疯子寄予厚望。
元无忧不理解宇文怀璧此时提这茬的意思,但也不再犹豫,她片刻都不想再停留,真怕这个鲜卑天子再度发疯。
待俩人携手离开,屋内只留了宇文怀璧一人。
他正慢吞吞的整理衣襟,便有人掀帘而入,来人那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捻着几分微醺,嗓音柔媚,“臣下有一计,定会教她在擂台上抛隋珠选和璧,长安明日会送来西凤酒。”
鲜卑天子长睫覆下深蓝凤目,并未理会,只嗓音低哑,满带自嘲的,凄然一笑。
“寡人的明月光,不会再回来了。她去照亮别人了。”
元旸一怔,赶忙收起嬉皮笑脸,正色道,“莫非陛下说贵妃娘娘容貌像故剑情深……还真有个故剑?您与华胥小太女,究竟有何往事?”
“她贯穿了寡人的前半生,影响我整个人生。我的一切拜她所赐,我的信念因她而坚定,她不止是故剑情深,更是浑浊人世上,唯一的破晓之光。我们鲜卑…本是征服中土的蛮夷,鸠占鹊巢者罢了,可是……是她让我悟到,拓跋氏因何甘愿臣服华胥,改元姓追崇汉风。”
北周当今天子宇文怀璧在位十年,从十八岁的内敛少年成长为二十八的沉稳帝王,对朝野臣民无不关怀备至,百姓无不称其仁德贤良,可他只有爱社稷万民之心,却亲缘薄,正缘寡。
甚至在登基后,只娶了诞下皇长子的江陵婢女李娥姿为皇后,又娶突厥昆涂欢公主为后,降李后为妃,却与后宫不亲,至今只有一子。
世人皆以为,能让少年天子困于旧梦的故剑情深,是番邦哪国公主殉了国,是没等到天子登基亲政,娶她回长安为后的可怜女子。
这样的话,宇文怀璧甚至听元旸打趣过多次。
事实上,他的故剑确实殉国了,她曾是岁岁无忧的天之骄女,生来便要继承华胥皇位,受万民敬仰,上古神祇。她莅临人间长安,恩赐他这个卑贱不祥、被送养于人的庶子做了天子。
那年她豆蔻十三,他二十三,一个是储君,一个是傀儡皇帝,却情窦始开,当年与他同寝同食的小娃娃,居然成了他要侍奉通房的妻主。
在先帝岳母的照拂下,神憩陵三个月,他褪去少年的羞涩,学会了贤良淑德,是臣民皆知的太女妃,他自见她第一面,便知要成亲的。而今的华胥与北周联姻,也是板上钉钉的事。
不料!先帝骤然崩逝,反臣剑指少主,说她德不配位要酋各自治,少主答允后,连昆仑都算在内、偌大华胥国分崩离析,她也不知所踪。
那年华胥,帝都漫天缟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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