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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恐打草惊蛇,单手勒着缰绳的元无忧赶紧翻身下马,牵着缰绳徒步走进现场。
沿着地上的血迹,她抬头远望,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就剩俩人站着,俩人背后倒有两匹悠闲吃草的马。
刹时!她头顶突现一连串带电光的雷鸣、“噼里啪啦”地劈开闷沉的天幕!一闪而裂的白光挑亮了前方的俩人——
那是一个白衫幕离的男子,他背靠大片乌密的黑云,握剑指向另一个瘫坐在地的锦袍老将。因一站一坐,便显得白衫男子身材是顶天杵地般的,高大魁梧!
都不用猜,元无忧便知地上这位是南阳郡公叱罗协。而那男子便是传说中的“韦陀花”?
这不巧了么?叱罗家这父子俩不带她玩,怎么她回个城还能碰见支开她的老家伙?
凉风悲嚎,吹起了男子头戴的幕离罩着的白纱,使其衣饰上的纤髾飘扬,袖袂翻飞。朦胧之中可见其身长骨瘦,像要乘风而起。恍惚间,元无忧还以为看见了宇文怀璧。
她心头猛地一颤,又赶忙压制下去…为何只肖一道相似的身影,都能让她心动,见了本人却只顾与他藏心眼儿,各怀鬼胎?
白衫男子面朝元无忧,却并未注意到她。
元无忧正听见那男子开口:
“把你儿子卖进窑子,算残忍么?”
他嗓音清凉,却没由来的灌了一腔火气,沉声说话时颇有气场,一听就不好惹。
元无忧正想不通,此人一副如此高洁出尘的装束,是如何说出这般残忍的话来的?他后面紧跟的厉声怒斥便到了——
“那你逼奸、挟持首领之女!却把糟糠之妻和旧主之子卖进窑子!又当何论?”
背对元无忧坐在地上的老将,那身形是锦袍也遮不住的魁梧,此时居然抖若筛糠,把头顶冠簪都晃的几乎散了黄。乍一看他往那一坐呼哧带喘,她恨铁不成钢,心说你咋不跑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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